侣行分享会:真实的世界,真实的自己
“前侣行”时代
“咱过的是咱想要的生活吗?”
梁红:上海对我们是有着特殊意义的,因为2013年7月5日,我们的帆船是从这里扬帆启航。
张昕宇:今天就从头跟大伙儿捋一下我们这一趟旅行。这个是我们俩初中的时候一张照片,我们认识30年了。小时候不敢站一块拍照,怕老师批评,怕家长批评,这会儿敢拿出来?瑟?瑟,给大家看了。
这是梁红的大学时代,我当兵的时候,后面那辆摩托车就是我们自己改造的。
这一张在汶川,为什么会有《侣行》,就是从这儿开始的。之前我一直做生意,觉得挣钱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买房子、要买车,要买更大的房子、更好的车。后来2008年地震了,我带着公司的员工、带着一堆朋友到了汶川,我们在这儿主要的工作就是来挖人。在这给我触动特别大,人的生命转瞬即逝,我回来之后跟梁红说:“咱过的生活是咱想要的生活吗?”
梁红:那个时候真的,我们开始思考关于生命,2008年的那个时候流行一句话,也是我们后来常挂在嘴边的:“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北极,一次晕菜的求婚
张昕宇:我们从2008年开始准备,做了一个非常长的计划,到2017年结束。
2012年除夕我们到了奥伊米亚康,这是世界上最冷的有人居住的地方,它最冷的时候可以达到零下71.2度,我们去的那天是零下54度。
我们在这儿干了什么呢?露营,我们支了一个简单的账篷,想在这挑战一下看我们能不能成功。然后这一天,求婚。那天梁红在那跺脚,说今天要干吗,我说拍一点素材,拍一点花絮,她说拍什么呀,然后我就跪下向她求婚。梁红第一时间就晕菜了。
梁红:求完婚,老张就站起来给我戴戒指,当时魏凯在拍我们,魏凯就说:“人家还没同意呢。”我马上“同意!同意!同意!”,后来我还担心,当时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当时的老张让我感受到不一样的,不光是惊喜,还有特别多的感动。
张昕宇:在这的时候我重复了一句,北极求婚,南极结婚。
索马里不只有海盗
张昕宇:我们没有马上去南极,我们去了索马里。我们以为索马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海盗。到了那儿才发现,我们错了。这是索马里大学,可以看得到女生、男生同坐在一个教室里,为了学习。
这张照片里的孩子,抬头冲我们笑。他是在一次爆炸中的生还者,他的哥哥、姐姐、父亲、母亲全死了,他的双腿有腐烂的味道。我问他你为什么还能笑?他说索马里语,翻译过来特触目惊心的一句话,他说“至少我还活着”。
梁红:其实在索马里,我无数次地掉下眼泪,但是没有一次是因为恐惧或者害怕,我们在索马里收获更多的是感动,我们见到了真实的索马里是什么样,除了海盗还有很多很多东西,已经完全和我们在影视作品、新闻报道里看到的索马里不一样了,这也是我们旅行最大的意义之一,就是我们想通过自己的眼睛去发现这个真实的世界。
张昕宇:看看世界到底是什么样。
风和日丽的切尔诺贝利
张昕宇:离开了索马里到了乌克兰,切尔诺贝利。这是一个核电站。所有前苏联的核工业者都以能在切尔诺贝利工作、在普里比亚季生活为目标。但就是这么高科技的一个核电站,发生了人类史上最严重的核灾难,核辐射影响的消除大概需要十万年。我觉得十万年对于人类来说就是永远。
梁红:之前我们看了许多报道,他们说在切尔诺贝利有像马一样大的老鼠,有六个头的怪物,当时有一部非常热映的电影叫《切尔诺贝利日记》。
但是我们到了那之后,发现跟所有影视作品描述不一样。那边蓝天白云,鸟语花香,非常美。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感觉像走在森林之中。但可以在森林的间歇看到倒塌的路灯和楼房,在那儿有26年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那里现在是动物的天堂。
张昕宇:我手上黄色的这个,叫盖革计数器,我把它关掉的时候,一点都感觉不到危险,蓝天白云,鸟语花香。然后我打开,它就滴滴开始报警,而且辐射值非常高。怎么说呢,这是一个比索马里更恐怖的地方,你没处躲没处藏,你到哪儿,这个机器都在那响着,这就是切尔诺贝利。
在阿鲁姆火山认了门亲戚
张昕宇:这是在瓦努阿图的阿姆利姆岛的阿鲁姆火山,在这儿收获的不仅仅是探访火山的经历,还有友谊。当天我们撤离火山,因为天气原因,直升飞机没能接到我们,我们从火山上步行下山。比预计时间晚了7个小时,当地土著穿着庆典的服装,等了我们七个小时,依旧用仪式迎接我们。还跟我说了一句话,说“说中文的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在火山上待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我们特别尊重他们,我是做饭的,做好的饭先给他们盛,炒好的菜先给他们吃。还有我的火山计划,连画图带比划,也要先跟他们说清楚,询问他们的建议。就这样,用一个礼拜的时间,用我们的真诚、真心换来一句话,“说中文的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观众鼓掌)
梁红:不得不说的是老张在这儿认了门亲戚。
张昕宇:部落酋长跟我说:“哥们儿你够意思,说你见过黑色的沙滩吗?”我说没见过,然后带我去,整个沙滩都是黑色的,他说“你们看见的全都送给你”,阔气吧。
梁红:不过他们那儿好像没有土地证这么一说。
张昕宇:反正在岛上他说了算。他说你们再回来的时候,我们会在沙滩上给你盖上属于你自己的草房子。
梁红:最近经常有朋友会问,你们还会回去吗?老张说一定会,我要去看看我们的家人,要去看看我们的海外资产。
驶向南极第一步
张昕宇:我们的北京号在去年的7月5日从上海出发,当时我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它开到南极。上海离南极有一万多海里,按我们的路走一万八千海里,也就是将近三万公里,是非常远的一条路。
梁红:我们之前制定的旅行计划是一个非常长期的计划,开帆船去南极只是其中的一步,即使我们走了一小步,也是按老张最喜欢说的: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我们只走了一小步,但阻挡我们的何止千万人。
张昕宇:许多人不相信我们能成功,因为我们并没有航海经验。我只是一个装备控,我去了解船,我去改造船,我去学习如何驾驶船,这都是在内河。出了黄浦江以后我们就遇到了第一次的危险,一个73节的侧风,敲了一下我们,好比一辆开到一百多公里时速的车顶着我们的帆船。我当时没想到风速会那么大,降帆晚了,幸好没有人员损失和财物损失,这是一个小教训,也给我们敲响警钟,时刻都要注意。
济州岛,第一张婚纱照
张昕宇:我们用了四天的时间航行到了我们第一站目的地,济州岛。
梁红:我特别喜欢这张照片,济州岛是我们航行第一站,也是我第一站拍婚纱的外景地。
张昕宇: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婚纱照,很多朋友都在网上问,说老张你太差劲了,梁红走到哪儿都穿婚纱,你怎么在哪儿都穿着这个便装。首先我是买不着我能穿的西装,(笑声)还有其次我永远就是这个样,在她面前也好,在大家面前也好,我就是我,这是我一直希望的。
梁红:这就是我们今天特别喜欢的主题,我们就想给大家讲讲在我们眼中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而我们俩又是什么样的人。
阿图岛奇遇
张昕宇:到达荷兰港之前我们到过废弃的前苏联基地和美军基地。在美军驻地阿图岛,迎接我们的是空无一人的荒岛,但幸好我们找到了柴油和水,岛上什么都有,桑拿房、按摩浴缸、干衣间、洗衣间、排球室,竟然还有乒乓球台,我们没有大肆掠夺,我们在那儿只拿我们需要的。
梁红:有好多朋友看完我们旅行关于阿图岛那一集都会问,你们这么做美国政府知道吗?
张昕宇:美国政府知道,也就是到了荷兰港之后我们联系上了美国海岸警卫队,说我们去了阿图岛,加了你们170加仑的柴油,一吨的水,然后岛上有一辆车坏了,我给修好了,开了一圈。
梁红:老张带着我们环岛一日游,超级欢乐。那一天我们不仅是加了油,找到了水,还找到了重要的食物补给。
美国免面试落地签
张昕宇:到了荷兰港,美国海关问我们从哪来,我们说我们从中国来,他们说不可能,帆船过不了白令海,不相信我们从中国来,他们以为我们是从加拿大或者洛杉矶过去的。我们就给他们看了我们的航迹,给他们看了我们在阿图岛上的照片,说“看,这是你们的基地”。我们中的一个没有美国签证,我们要求见签证官,说了我们的航行。
梁红:然后签证官说欢迎你来美国,你可以在这逗留半年。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免面试的美国落地签证。签证官跟我们说了这么一句话,说“我们尊重有梦想的人”(掌声)。
不怕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张昕宇:离开墨西哥,航线继续,我们改道加拉法克斯,然后到秘鲁、智利,之后到乌斯怀亚。演讲开始的时候梁红说了一句:不怕万人阻挡,就怕自己投降。我们已经开了一万六千海里,已经到了乌斯怀亚,还是有人阻挡我们。
梁红:当时我们距离我们的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了。在乌斯怀亚,我们遇到一个澳大利亚船长,他听了我们的行程,就要和老张聊聊,来一场“船长与船长之间的对话”。老张非常郑重,但没想到,船长的第一句话就是:“去年有一艘比你们还大的帆船沉在那儿了,船上所有人都死了。你们一定想清楚你们真的想去南极吗?”
张昕宇:在谈话结束后我们在那儿待的一个礼拜,他每天都跟我们聊南极船难,天天都在挤兑我。
梁红:老张很确定地跟他说,我们确定肯定一定要进入南极,因为所有的气象海流海冰,所有的情况我们都认为适合我们航行。在我们临走的那一天,船长叫住老张,他还是不信我们。
张昕宇:这事儿我来说,那天风和日丽,太阳特好,风不算大,正好是顺风,出港的风向特别好,我们在那儿跟所有周围的人说再见。跟他握手的时候,他说“祝你好运,如果你们到南极的话,真的在南极结婚的话,那就祝贺你。”然后我已经上船解缆,走的时候,他喊着跟我说,“如果你们发生危险需要我救助的话,我每天的费用是6000美金。”(观众笑)
梁红:当时老张就跟我说,咱们能活着回去吗?我说应该可以。后来,我把我们到了南极的消息和我们的结婚照给那个船长发了邮件,那个澳大利亚船长给我回复的邮件很简单但是很有力,他给我连发了五个“congratulations(祝贺)”!
呼叫长城站
张昕宇:离开了乌斯怀亚,我们进入合恩角,这是南美大陆的最南端,也被称之为航海人的珠穆朗玛峰,多数船只过了合恩角之后就北上了,但这对我们来说只是南极之路的开始,我们过了合恩角之后一路南下,大概航行了四天。这四天我这辈子忘不了,梁红在船里属于半昏迷的状态,以前我们遇到六米的浪只有一次,但是这次一直是五六米的浪,船上除了我以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躺下了。船会飞起来再拍到海上。我们的箱子被冰和海水打碎,许多物资被冲进海里。
然后我们进入了南大洋,第一次看到了冰山。风浪渐弱,梁红开始慢慢恢复意识,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呼叫长城站。
梁红:《侣行》的片子里,我呼叫可能只是一个一秒或者两秒的镜头,但实际上那天我呼叫了四个小时,前两个小时因为距离比较远,隔十分钟呼叫一次,后来越来越近,呼叫频率是两三分钟一次,当时的心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又激动,又紧张,又期待,又不敢相信,总之各种复杂的情绪。
张昕宇:还有四五海里的时候,电台里,背景噪音非常大,传来了中文的回复,北京号,我是长城站。就那一句回复,全船都掉眼泪了。
梁红:那个瞬间船里就静默了,船上除了我都是大老爷们,所有人都在偷偷地擦眼泪。但是都被我看到了。
张昕宇:我是一个很少掉眼泪的人,那天也是,一边抽着烟掩饰住自己的眼泪。感觉自己忍不住了,赶紧抽根烟,就说是烟熏的。
梁红:听到中文回复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可算找到亲人了。
张昕宇:在离家两万海里的地方,听到了中文的回复。
在南极穿婚纱
张昕宇:那个晚上,我们花了4个小时,打光了所有的信号弹的照明弹,一步步,一米米往长城湾里挪,终于顺利地锚在长城湾里面。(掌声)
梁红: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们俩都会有点激动,老张一直有的朴素的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到第二天,韩国站,乌拉圭站,还有俄罗斯站,他们分别开着小船围着我们帆船在转,说雪龙号已经走了,这个船什么时候运过来的?这是我们特别骄傲和自豪的,我们完成了中国人第一次开帆船到南极。(观众集体掌声)
张昕宇:两面五星红旗呼应着,岸上是长城站的,水里那面是北京号的,然后在这儿我们开始结婚。
梁红:在这儿所有的朋友都会问我,梁红你穿婚纱冷吗?我内心最真实的回答,真冷。但是什么都值了,我的人生能有一次这样的婚礼,我这辈子值了。(掌声)
张昕宇:后面的小企鹅都是真的(观众笑),南极公约里说离动物至少要五米以上,但是这企鹅都没见过人,梁红又穿一白色的婚纱。这企鹅就倍可爱,走到婚纱边看看,嘣,就趴婚纱上了。
梁红:我还不敢动,等着它起来,怕吓着它。
飞跃彩虹之国
张昕宇:完成了我们南极的婚礼,我们的旅行并没有停止,大家可能都看过《飞屋环游记》,我们模仿了一下,但是我没有吊上去一个房子,我用了200个气球,把自己给吊上去,我们管它叫飞跃彩虹国度。
梁红:因为曼德拉一直是我们的偶像,我们想着去南非,不去看什么旅游景点,我们想去看看真实的南非,现在白人、黑人和有色人种到底是怎么和平共处的,这也是南非为什么被称为彩虹国度的原因。所以我们选择了这样一个活动,用彩色的气球,其中我们特别定制了黑色、白色、黄色的气球,来代表各个不同的人种。
在做这个活动的时候,我们选择了南半球最大的华人寺庙南华寺作为起飞地点,当时问寺庙能不能付一些费用借用这个场地,当家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做的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是一件证明中国人行的事,场地我免费(掌声)。因为全世界做过氦气球集群式飞行的人一共有14个人,其中有两个死了。
张昕宇:我可以特别负责任地说,我是全世界做这个事最胖的人。(观众笑,掌声)
梁红:跟大家分享了这么多,今天晚上的航班,我们俩会飞到巴西。不仅是去拍世界杯,我也特别想去德国队的更衣室装摄像头,我们是想看看足球场之外的巴西是什么样的,而且在巴西有我们最喜欢的亚马逊。
张昕宇:大家等着我们巴西回来,谢谢!
主持人问答
旅行是一场修行
关于技能 我们用五年时间准备
主持人(《申江服务导报》副主编陈瑜):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张昕宇是一个标准的机械控和装备控。出发前他花了四年多的时间,学习开飞机、开帆船、修车、潜水、攀岩、滑翔等各种上天入地的技能。我觉得特别好奇,他学习能力那么强、那么聪明,为什么当年高中就读不下去了?到底是当时的你有问题,还是当时的课本有问题?(观众笑)
张昕宇:这个问题一定出在我。其实我上学的时候挺奇怪的,她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格格巫,我老爱弄一些小型的化学实验,最后自己眉毛、头发、眼睫毛都烧光了。
梁红:老张从小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在老师眼里,甚至在同学眼里,都是比较另类的一个人。他会在放学的时候在教室的黑板或者在学校的广播站说,放学之后操场有表演,所有人很好奇,就去操场,他就自己在跳远的沙坑边上搬一个台子,在那表演骑自行车飞沙坑。
张昕宇:都是以我摔得稀里哗啦告终,但我飞过去了啊。
梁红:老张的很多的技能是通过长期的学习和积累的,并不是说一拍脑门说走就走的旅行。
张昕宇:我们之前用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准备。人生有几个十年啊,我们用十年的时间来完成我们的旅行。从2008年开始准备,2017年结束,到 准备的过程就是学习的过程。
关于钱 2500万,每一分都是自己挣来的
主持人:准备的不仅是技能,还有非常重要的??钱。旅行到现在一共花了多少钱,完成整个计划预计会花多少钱?
张昕宇:预计,我不告诉你行么(笑),但是,我可以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告诉大家,到现在为止我们花了大概2500万左右。
主持人:每一分都是自己挣的?
张昕宇:这个问题,我必须站起来回答。我可以在这儿特别负责任地说:每一分都是我们俩自己挣的(掌声)!创业之初,烤羊肉串、卖冷饮、承包公共厕所,做外贸公司、首饰公司,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说,我真不是富二代,我是富一代。(掌声)
主持人:出发前,钱意味着什么?如今对你们又是什么概念?
张昕宇:钱这个东西在我们出发之前意味着就是公司的运作资本,投入更多的钱可以挣更多的钱,不准备做公司的时候,钱就是银行里的数字。现在,这些财富还是我们的,只是把银行里的数字变成了我们的记忆,变成了我们的经历。
关于爱情 侣行是一场修行
主持人:你们说过,“我们没有爱情,我们是一个人”,都好成一个人了,还会吵架吗?
梁红:30年我们俩已经有一个很好的约定,就是不管我们俩因为什么发生了一些争执,首先我们在12点前一定要结束掉,不要让这个事情影响过夜,其次所有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一定是我先认错。
张昕宇:大家千万不要笑,两口子冷战的时候特别可怕,但我们俩没有冷战,如果早上六点吵,争取中午12点搞定,中午搞不定,争取晚上12点,晚上还没搞定,按规定她向我认错(观众笑),还有然后呢,然后我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把她哄到高兴满意为止。
主持人:你们在整个旅程中对对方最大的发现是什么?
张昕宇:梁红在出发之前我就认为她是女汉子,出发之后到回来我认为她是两个女汉子。
梁红:实际上老张在我很小认识他的时候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但是通过开帆船去南极,老张让我看到了他身上另一面,比如他的责任感,他作为船长要承担很大的压力和责任,包括他的胸怀,老张经常劝我说你别小心眼,胸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通过这些旅行,我们也是互相发现了对方。
张昕宇:这一次旅行也是修行的过程,越走胸怀越广阔,越走就越没有抱怨,越走心就越宽了。
梁红:原来我们都按照官方回答,说旅行能增长见识开阔眼界,我觉得这些是必要的,是真的,但更多的,旅行带给我们的是让我们在真实的世界里找到真实的自己。
关于极限 我们离死亡并不近
主持人:旅行有很多种的方式,但是他们俩每一次选择都是非常极致的一种:索马里会有枪击,切尔诺贝利会有辐射,开帆船去南极更是千难万险。我自己看下来所有的行程会有一个共性,就是它们离死亡非常的近,这是为什么?
梁红:人从一生下来就是奔着死去的,实际上每一天离死亡都很近,还是那句话,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我们规划的行程跟一般的旅游路线不太一样,并不是证明我们就想玩命,就想送死,死在我们整个行程里面是非常理性的思考。
张昕宇:说极限我认,但是离死亡近,其实并不近。我们做了很多的准备,从装备到预案到撤离路线。不犯错误,就不会有问题,但一旦犯错误,每个错误都是致命的。
主持人:回过来看,生命对你们来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
张昕宇:生命大不同。我在旅行之初,对生命没有什么概念,拼命挣钱。大概有四年的时间没睡过一个整觉。我曾经有一天的行程早上从成都出发,到上海虹桥,然后到苏州,晚上从上海浦东走,经青岛跟梁红见一面,晚上睡在北京,这是一天的行程,那会儿对生命没有概念,但是现在就完全不同了,现在我会认认真真的过每一天,这就是我的理解。
梁红:而且其实在旅行之初,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那会儿我们只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但在我们走了这一圈之后,为什么说这是我们人生的一场修行,整个走的过程之后我们开始敬畏大自然,尊重每一个生命。以前我们说人定胜天,我们要挑战要战胜,帆船到了南极之后我们认识到了一点,我们能战胜的只有我们自己,大自然是需要被敬畏的。(观众掌声)
关于未来 儿子带去非洲,女儿带去欧洲
主持人:大家非常想知道你们下一个计划是什么?
张昕宇:之后去巴西,斯里兰卡、马来西亚、台湾,然后回国,结完婚之后带着梁红蜜月。得先蜜月,然后生孩子,从切尔诺贝利出来之后会受到辐射的影响,要五年之后才能生孩子。如果是男孩就叫张梁红宇,如果是女孩就是张梁宇红。
主持人:以后会不会给孩子看《侣行》?
张昕宇:我们会带他去旅行,如果是个男孩的话,有记忆后会带他去非洲,如果是女孩会带她去欧洲。
主持人:如果孩子问你们旅行是什么?你怎么回答?
张昕宇:我不会有答案给他,只能让孩子自己去体会。
梁红:对我们是一场修行,但对于孩子要让孩子自己去发现。
观众问答
问:你们是否有预期过,你们现在会有这么的火,你们觉得你们的火对你们有没有困扰?
梁红:最近有很多的朋友很犀利地问,《侣行》越来越商业化了?这件事我想澄清一下,真正的旅行因为这个计划已经做好了,到2017年之前不会变,所谓的商业 化是大家看到的在《侣行》的片头会有写奔驰冠名。
张昕宇:这个事大家应该为我高兴,终于有人能贴补我一点儿了(观众掌声)。说到关注度,确实是不一样了,认识我们的人变多了,谁都跟我们打招呼。
梁红:感觉我们多了很多的朋友,感觉特别的亲切,在出去的时候也会想国内还有那么多哥们、姐们、好朋友,所以《侣行》我们会一直走下去,按照原来的计划不变地走下去,我们一定不忘初衷,勇敢前行。
问:你们在制定旅行计划包括在整个过程中,有没有真的想到两个人在路上都突然遇到意外了或者其中一个遇到意外了,要怎么面对?
张昕宇:两个人同时遇到意外我们没做,我们做过一个人遇到意外的准备,我的机率是75%,她是25%。第一次做预案是在火山,我想梁红对我说:你去吧,你要回不来,事儿我给你办好了。
梁红:他一直跟我说我要有这种精神,但从我的内心,我一直在想,套用一句网络很俗的话“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问:面对危险的时候可能为了梦想不顾一切,但如果在旅行过程中发生意外,对于父母来说呢?可能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办?
张昕宇:这是一个现实问题,其实这种情况在我们旅行计划之初,家里是非常反对的,说你们疯啦。于是我们把我们准备和学习的过程,考出来的证,一点点告诉我们家人,他们从反对,到不支持,再到不过问,最后再到支持,现在说优酷真烦每周四才更新,我妈就说能不能快点更新,能不能一天演两集。
梁红:我们俩很幸运的就是遇上了特别开明的父母,我妈一直说,你要做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既然带着大家出去了,就要把大家安安全全地带回来,所以也要特别感谢我们的父母给我们的支持。
人生大不同
发现自己 成为自己
我们想说:人生不是物质和成就的清单。真正精彩和幸福的人生,不在于你挣了多少钱,或者有多大的名望,而在于你做过多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你是不是以你最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并且有所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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